再来一杯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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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罗索】你会想起当时的月亮吗

  从医院下班已经十点,回家的路上特拉法尔加·罗,连轴转工作了半个月的外科医生,不幸地收到公寓停电的通知。特拉法尔加拉凝视了短信三秒,按灭屏幕,三秒之后再次打开——居然是真的。沉稳可靠的特拉法尔加医生今年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,怎么能是真的——他计划中的热水浴、发出咕嘟咕嘟诱人声响的日式火锅……


  情景有些似曾相识,一年前的那次停电,也发生在加班后回家的路上,不同的是……


  本已经自动熄屏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,他抬手看屏幕,备注为“柯拉先生”的号码发来短信:公寓管理员告诉我了,今天先来我家吧,罗^^?


  柯拉先生永远关心他。特拉法尔加又抬手把帽檐往下压了压,可是即使挡住了眼睛,上扬的嘴角也藏不起来。华灯初上,霓虹的灯光打在他露出的下半张脸上,这副总显得阴沉的面容陡然变得平和起来。他收起手机,转身往打车点走去。


  他现在刚走出医院没多远,早年柯拉先生带他来OP城求医,买下了医院旁的一处居所,打车很快就能到。OP城夏天的夜晚总是十分热闹,他一路往前走,路过一对遛狗的情侣,萨摩耶兴奋地跑进路边的草丛,男主人被吃得太胖的大白狗拉得一个踉跄。继续往前走,他看到一对姐弟手拉着手,姐姐低声安慰哭泣着的弟弟,正这时,一个玩滑板的青年从他旁边滑过。


  “路飞!糟了我没教你怎么转弯——”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远远传来,特拉法尔加猛地停下脚步,愕然往后看去,然而还没来得及把身体转180°,就感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——他的前男友,罗罗诺亚·索隆,没看到他,从他身边径直跑过。


  “……”罗僵硬地把头转回来,索隆已经快要跑到路飞旁边了,而路飞在他的注视下,猛然撞上了拐弯处的行道树,蝉鸣一下子更响了。


  而现在比蝉鸣更响的是什么呢?罗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,心脏好像跳得更快了。这样快,这样响,他真怕把那两个人引来。


  然而蒙奇·D·路飞,这个小子,永远能把事情往他抗拒的方向发展。路飞站起来拍了拍裤子,对索隆呲着牙嘻嘻嘻地笑,下一秒就注意到了他——罗怀疑是自己无意中散发出了“崩溃”“悲观”的脑电波,名叫路飞的直觉系生物对此总是很敏感。于是路飞快活地喊他:“特拉男!”


  这下,索隆也注意到了,索隆转过身,看着他:“啊……”


  


  


  


  已经忘记是怎么跟那两个人对话的了,好像说了些有的没的,全靠路飞那个笨蛋读不懂空气,一直自说自话,气氛才没显得那么尴尬……浑浑噩噩地走进小区,短短半小时,沉稳可靠的特拉法尔加医生今年已经第二次觉得如此无助。这不是真的吧?还有“啊……”又是什么意思啊……正这样想着,余光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平地摔了一跤。


  “……”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。


  


  


  


  “啊哈哈哈哈哈,我还以为罗也变路痴了,担心得不得了,准备去接……呃……”罗身边的路痴一直只有一个人,不该再在罗面前提起的……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,柯拉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他偷偷瞥向坐在吧台的另一个人,罗神色不变,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。


  这个举动含有很多耍脾气的成分,他不太能喝酒,此时不管不顾,酒入喉却并不作痛。柯拉先生还把他当小孩子,拿来招待他的酒跟当年庆祝他成年时准备的酒一样,是度数很低的果啤。与其说是酒,不如说只是酒味饮料……他把杯子放下,默默盯着看,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家里冰柜里一直有两个杯子,索隆放进去的,分手后他拿出来过一次,长时间的冰冻令杯壁结了一层雪白的冰霜,冒着丝丝的白气。


  家里的酒柜上还有一瓶极品的红酒,是别人送给索隆的,他搬走时居然忘了拿走。什么东西都要讲究个相得益彰,比如这么好的酒就应该配得上冻得发白的酒杯——索隆说这话时态度一点也不认真,惬意又得意地对他笑。他这副姿态很少有,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,罗才总是忘不了。


  酒的度数很低,他分明也没喝多少,此时却觉得好像醉了……脑袋里和那个人共处时的画面、一起经历过的点滴就像酒里咕嘟咕嘟往上冒的气泡一样涌出来,视野也好像变得氤氲,这个状态对沉稳可靠的特拉法尔加医生来说十分陌生,他却有种豁然从水下冲出,重新又喘上气的畅快感。罗趴在吧台上,扭头问柯拉松,神情简直真的像个小孩:“柯拉先生,人有可能旧情复燃吗?”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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